记者手记：洪灾过后的德国小镇
新华社记者张毅荣 张远
一场罕见洪灾过后，位于德国西部阿尔河谷间的小镇舒尔德满目疮痍。
“现在情况就如你们所见”，镇上一间酒馆的老板婉拒了记者的采访请求，转身投入到忙碌的清理工作。“我真的还有太多事要做。”他说。
近日，欧洲中西部地区的强降雨引发罕见洪水。截至当地时间19日，洪水已造成重灾区德国西部的莱茵兰-普法尔茨州（莱法州）和北莱茵-威斯特法伦州（北威州）至少164人死亡。
随着清理救援工作持续进行，当地政府预计，死亡人数还有可能进一步上升。
位于莱法州阿尔韦勒县的舒尔德镇紧邻北威州，是此次洪灾暴发的核心区域之一。小镇入口处多辆忙碌运作的大型挖土车、运输车、消防车等挡住了去路，记者只能步行进入小镇。
穿镇而过的莱茵河支流阿尔河水流湍急，河滩上到处是倒塌的树木和洪水冲击堆积的各种家什。沿河道路虽已打通，但仍被风干的淤泥覆盖，每有救援车辆驶过，瞬间尘土飞扬。
河边的住家和店铺，有的已被冲毁，有的虽还存在，但就像被洗劫过一样，一片狼藉，全无生机。记者发现，镇上不仅用水用电基本中断，手机网络信号也已失灵。
德国总理默克尔18日在舒尔德镇勘察灾情后说：“我在德语中几乎找不到合适词语来形容洪水对这里造成的破坏。”
镇上11岁少年罗纳什告诉记者，“记得上周三下午3点，我家地下室就开始进水。等到下午6点，整个镇上的街道已经被淹。”当时他和家人已没有机会离开，只能选择待在家中，“我一度觉得我们没救了”。
幸运的是，罗纳什一家在第二天早晨5点等来了救援队伍。劫后余生的他心有余悸地说：“灾难原来是这样的。”
至于这场洪灾的原因，除了被频繁归咎于气候变化导致的极端天气外，德国防灾系统的有效性也开始被审视和检讨。
德国在野党自由民主党议会党团副主席托伊雷尔公开批评说，这次洪灾反映出一种“巨大的系统性失败”，政府与媒体都没能将气象学家的及时警告充分传达给民众。
德国执政党社会民主党人、传染病学家卡尔·劳特巴赫则说：“在灾难问题上，我们和对待传染病一样准备不足。”他呼吁，要从这次洪灾中吸取教训，建设和扩大以民事保护为核心的基础设施。
在废墟中，记者也看到，各项救援工作紧张、有序开展。大量来自德国军队、各地消防及警察部门、红十字会和不同专业救灾机构的车辆与人员正在现场穿梭忙碌，协助镇上居民一起清理搜救，重建家园。
默克尔18日也在当地做出承诺，德国政府21日将通过一项包括快速援助、中期任务和基础设施恢复的方案，联邦和州也将携手合作，帮助受灾地区逐步恢复秩序。
两名在现场搬运饮用水的志愿者告诉记者：“我们会一起努力，希望这里一切能尽快恢复原来的样子。虽然这可能要历经几个月、几年，甚至更长时间。”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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